五鬼同出行，一目识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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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众号：纪妖

作者：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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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中的离奇命案

小武这年十五岁，跟着师父到浙中一带游玩。

正值春光大好的时节，山红柳绿，鸟语花香，怡人风景让人心情舒畅。师徒二人一路游山玩水，旅途疲乏了，便在一家旅馆投宿，稍作休息。旅馆的床很舒服，他本该睡个好觉。到了深夜，却在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说话。

“这个人是恶人，"后来那声音近了，似乎就在自己的身边，"这两个人是善人，我们也不嗅。"而后声音又远了，"去隔壁房间看看。"

他立刻清醒了，从床上坐起来。

师父好似也醒了，对他说：”徒弟，没事，睡吧。"

“师父，那是……"

师父翻了个身：“他们是一目五先生。”

他们？

师父大概感受到了他的困惑，却兜了个圈子：”先睡觉，明天再讲。"

第二天，旅馆有一个人死了。亡者躺在床上，房间干净整洁，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大家都说是有鬼。

他和师父在围观人群的最后面。看到尸体静静躺那里，师父轻轻叹了口气：”可惜，他还那么年轻。”

五只鬼的神秘使命

人群终究是散了，大家该吃饭的吃饭，该赶路的赶路。

师徒二人则在旅馆门口的茶亭坐着喝茶，沏的新茶味道很清新自然，令人心旷神怡。

“你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吧？"师父喝了一口茶，看向小武。

“是的，还有您昨晚说的那个一目五先生，到底是什么？"

“看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所谓一目五先生，其实是五个鬼。"师父吐出一口茶渣子，继续说，"这五只鬼啊，其中四个都是瞎子，还有一个是独眼。相当于，他们五鬼只有一只眼睛。"

“五只鬼，一只眼睛？"

"是的，五鬼为图方便一起出行，共用一只眼睛，这一只眼睛看的是人的善恶福禄。恶人不嗅，善人不嗅，有福之人不嗅，唯独那些无善无恶，无福无禄之人，才是他们的猎物。被他们五个同时嗅的人就会死去，像今天早上被发现的那个旅客一样。"

师父放下了茶杯，"其实，他们在多年前，曾来过我的面前。"

小武很少听师父讲起从前的事，师徒二人五年前的相逢还历历在目。师父走向举着讨饭碗的他，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做我的徒弟，管你饭吃。” 他点头，从此有了小武这个名字。师父教他武功，带他走南闯北，行侠仗义。他知道师父爱吃的口味，爱喝的茶，爱多看几眼的女孩子的样子，唯独师父的身份，他一概不知。

“上一次他们没有嗅我，你知道是为何吗？"

“为何？"

"因为我当时是恶人。"

师傅的人生抉择

师父像小武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很厉害的刺客——杀人不眨眼，无情也无心。

听命令，拿钱，杀人，生来就这样被训练，不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也不知道自己是作恶。

一个夜晚，他正在睡觉，突然感受到什么东西在靠近自己——他总是那么敏锐，而后就听到一个声音：”独眼，我们可以嗅他吗？” 另有一个声音回答道：”这是个恶人，我们不嗅。记住，我们要嗅的是那些无善无恶，无福无禄的人，那样的人在这世上没有存在的意义，所以我们来带走他们。” 

他睁开眼睛，只看见几个身影，似乎是蹦着离开了。

"善人，恶人。就是从那时开始，我第一次产生了思考，思考善恶，思考自己该作何选择度过自己的一生。"

杀人时的鲜血不会令人动容，但幸存者的哭声会使人难以下手，这就是同情。

"善人，恶人。就是从那时开始，我第一次产生了思考。"

杀人时的鲜血不会令人动容，但幸存者的哭声会使人难以下手，这就是同情。那个夜晚过后，同情开始在师父身上萌芽，他不再罔顾生命。

“后来我不做杀手了，到各处流浪，想找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

“关于什么是善、什么是恶的答案。以及，我要继续作恶，还是行善？"

师父在江湖漂泊了数十载，见多了人情冷暖，是是非非。因为感受到温柔和善意而学会了帮助和保护;因为遇见可怜可恨之事便想要阻止痛苦和悲剧的发生。

也有很多无助的时候，想要做些什么却无能为力。作恶很容易，可行善很难，他渐渐明白，善良不是软弱，而是一个强大的人做出的选择——你本可以袖手旁观，可是你选择伸出援手。

"我想，我的答案已经找到了。"春风吹起师父的碎发，小武在他那双细长的眼睛里看到了柔和的光芒。

"小武，茶喝完了，我们走吧。" 

“去哪儿？"

"去需要我们的地方，去拯救，去保护，去爱。像一目五先生判定的那样，做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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