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领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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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凰朔
2025.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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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领群雄

王局长正面临职业生涯的一大难关,悬案年年有,但花点时间就都能解决。

偏偏眼下这个,他是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为此他甚至将希望都寄托在了那些探案小说悬疑名著上,可也是哪哪都不对。

查了一个月,上头最终以悬案暂时封进了档案室里,等后续看情况再重新解封,而后第二个月又出现了同样的死法,查了半个月也依旧是查不出问题来。又半个月后的现在,第三具尸体出现了。

三个月内三具尸体同样的死法,如果算谋杀案,可却查不出凶手,也没有可疑人选。若按自杀案算,也没有自杀动机。

这三人是多年好友,都在各自的领域有着一定的话语权,且分别在死亡的前三个月那一天。

九十天,这是一个什么讯息还不清楚。

三名受害者共同之处还有很多,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警方从这一堆中找出来了几个相关的疑点。

其一是先后在名声大噪的前一天收到了来自随州大洪山景区寄出的快递,寄的都是一柄很是奇特的毛尾扇,各自领域的都有见过他们随身携带。寄件地址是统一的快递站,采用的预约寄件,而寄件方在寄出快递后离奇失踪。

其二是未曾在三名受害者身边搜到那扇子,任何地方都未曾搜到。

其三是受害者皆是心脏被刺穿,而作案工具则是当场取用的,指纹检索出来也只有受害者自己的指纹。

其四是三人不管是在无名时还是在有名时,都未曾与人结仇,出名前规规矩矩,甚至出名后更是人缘极好。

其五是三人死前都刚结束一部电影《我领群雄》的颁奖和采访。

没有嫌疑人没有仇家,没有精神问题也未曾加入什么邪教,电影也给不出什么疑问来,唯一的突破口扇子也找不到去了哪里。

为此警方是专门找来高清的有扇面的图,这虽然有些迷信,可也是唯一的线索了。

三人很宝贝他们手上的扇子,略有些像孔明扇,只是孔明扇作圆弧型,他们的扇子作正常的半开扇,故暂时以毛尾扇称呼。

毛尾扇是很特别的一种扇子,询问过专家也说未曾见过听说过用鬃毛做成扇子的。这个事情当初也跟着三人大火之时一并上过热搜,都在研究这扇子的制作方式,但无一例外,几乎没有成功复原的。

原本也怀疑过是有人为了这几把扇子而谋划的杀人事件,可是并未查到扇子流向,不排除自己珍藏,但是第三个受害者是被钝器刺穿的心脏。

第一个受害者是主持人,死前正在撰写下个节目的稿子,凶器是受害者用着的水笔,短短一支直接没入前胸,当场死亡。

第二个受害者是演员,死前应当是拿着木剑在客厅里练习下一场试戏的武打戏,剧本正好翻在那一面,于是木剑刺入心脏,朝沙发方向爬了一点应该是朝着手机的方向,可终归是没有碰到。如今粉丝还在闹着要警察给个说法。

第三个受害者是导演,刚得了国内电影金奖,死前应当就站在奖杯面前。奖杯穿心,痛苦程度更甚,也不知道是怎么怼进去的。

按理说这种有预谋的连环杀人,找出凶手是很容易的,可摆在眼前的是诡异,某个不愿意去捅破的想法促使着所有人往人性的邪恶上去揣摩。

王局如今就被困在这个诡异的氛围下。距离第三个受害者死亡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这个案子一直停留在复原毛尾扇的毛质,以及迟迟没有新消息从大洪山传来。

大洪山景区没有失踪一个员工,监控每七日就会覆盖原来的记录,无法溯源。妥妥的死局。

网络上关于这则奇案已经编出来了很多版本,什么灵异奇幻,甚至外星人说法。王局也都一一看过,直到今日上面要求先归档入案,等以后有了新动向再重新启档时,王局才发觉自己已经为了这个案子长出了很长一把胡须。

他向上级申请了独自调查,期限为一个星期,说到底一个星期又能查出什么新东西呢,可他这么多年案子办下来,还是不甘心这道坎他跨不过去。

他是个犟种,碰到难题从来不会随便放弃,而眼下这个案子他有种感觉,只要去看一眼,一定能有所收获,一定。

因着大洪山景区游客很少,酒店也没有什么客人,要记得几个人还是很容易的,更不用说连住了三日的客人。

三人在大洪山景区内原本只是定了一晚的酒店,而后第二天上午退房后,下午又过来续订了两日,续订的时候三人很是疲累,但也难掩激动之情。前台只当几人爬山爬累了,毕竟一看就是城里人,没怎么运动过,更多是社畜磋磨下的虚弱之躯。

每次出酒店都是在天微亮,回酒店是在景区下班时,除去第一日坐过观光车,剩下两日都没再坐过到景点的车,而是靠着两条腿爬山进洞,景区大爷有时候看见他们也会好奇问,只说是锻炼身体,看看风光。那时候正值春夏交际,风景确实是还不错,除了那棵银杏,虽然也总看见三人一身树叶地跑回酒店去,大爷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只当城里人脾性古怪。

飞机转出租到了大洪山,王局也定了三晚,头天只有半天了,匆匆跟着观光车逛了一半,到下班时间又借了电动车把另外一半逛了,晚上回到酒店时也已然把景区摸了个大概。又找了景区员工询问了三人经常转悠的地方,但时间太晚,无法问全,只堪堪找到了大致方向。

从酒店一路步行到宝珠峰,再从宝珠峰坐观光车回灵官垭,再从登山古道走回酒店,王局自己也不清楚查路线有什么用,可是直觉告诉他,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那扇子是整个案件的关键,即使之前拜托该地警局查过,也不能否定直觉告诉他这事不简单。虽然,当警察的不应该过度依赖直觉这样东西,可在证据找不到之前,直觉往往是种手段。领导屡次劝说过不要依靠直觉办事,但奈何他倔,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能走到局长这个位置,有一半就是靠他直觉解决一个又一个难题,找到一个又一个证据。

作案手法太完美,没留有一点破绽,可是作案工具就是破绽。杀人方式太简单,就地取材,可是无法查出作案动机和嫌疑人,甚至没有自杀的仪式感,也没有做为连环杀手该有的艺术感。

第二日天不亮就起床,步行走向去宝珠峰的步道上,一路观察着可疑处,也没错过天光乍现,将整片山都笼罩在光浴中,晨雾在此时弥散,把道路都遮蔽了,如同世外仙境。

王局走得小心,他已经看不见前面,也看不见栏杆,寒气自山坳漫延而上,冻得他腿部无甚知觉。他没有被眼前瑰丽的景色糊住了双腿和心神,而是绷紧了神经,手机没有网络,手电在这雾里被淹没无法照出来什么,他只能慢慢挪动双腿,凭借直觉走在道路上。太阳终于挂上天空,寒雾也开始消散,只见绿意中一道身影掠过,王局正要再看时,前面两道光线直逼而来,晃了他眼睛。

原是清洁工上班了,“生面孔,住山上的游客吗,这个点就出来逛景区啊?”

“对,游客,大清早的天这么亮,您开大灯干什么?”王局捂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

“哦,忘记关了,对不起啊。我们天不亮就要出来干活了,这不太阳出来了,混一起没看出来,没伤着您眼睛吧?”说着就关了车头灯,王局才终于打了两个喷嚏出来,精神头也好多了。

“你们这早上还起大雾?”

“什么雾?您说山顶的大雾啊,前两年还有人专门跑来这里住山顶就为了看日出云雾呢,就是海拔太低,现在也没几个人来了,不过人少风景才好看呢。不过这个点就出来玩的,您是头一个。”

“这倒是,现在的景区就是人多才不怎么好看。”四周的雾气已经散了个干净,“我是说这山路间的,浓到看不见路那种。”对面清洁工迟疑了一会,“这倒是没见过,我每天在这山上来来回回,也没见过什么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雾,也没见谁提到过。怕是您没睡醒,这很危险的,赶紧往山体边上走吧。”

刚刚明明这清洁车的大灯照过来时,寒雾还没有彻底散去,他怎么会说没见过,这么浓郁,散去也定是能看到的,不死心又追问了一次,那清洁工却说只看见他就这么站在栏杆旁看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想起那轻巧身影,又问这山里有住人或者什么脚步轻快的动物吗。

“不住人,山里不在景区范围,进不去。要说动物,这大山里什么动物没有,不过随州曾经是炎帝神农部落,怪诞奇闻倒是挺多,就拿最广的传闻,山里住着山神呢,护佑山中生灵不被杀害。也因此这片山林几乎没什么人去探索,进去了不一定出得来,当年走失过挺多人,政府就封了起来。”清洁工絮絮叨叨说了些,才停下来,赶着去山顶收垃圾了。

王局暗自记下了这一点,想着明早再来看看,那身形很快,却能看出来是黄白色。自己明明是依照感官在路中央往山下走的,如今却是站在了栏杆边缘,他还没有摸到栏杆。他是跟三位受害者同样时间出门,想来这条路这个时间确实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只是为什么网上没有讨论这等异象。

他打开手机,发现又有网了,越发知晓那雾不简单,心里默念着“建国之后不许成精”,继续一路向下探查。直到快见到远处观光车,他也没有再发现什么,中间一段道路旁边向下去的小路尽头也是被锁上了,无法在前进。只是,这条路,只花了三四个小时就走完了,更不用说是在他左右勘察下花费的时间。

回头看着道路没入拐角处,再返回去就无法走完全程了,去往宝珠峰也就一条大道,宝珠峰有步道也有大道,但消息说三人是在山上坐车下去,没有坐车上山过,王局只能走步道上山。天气已经很冷了,天气预报说是再过一段时间就会下雪,只是上山还是累,沿路没有什么去其他地方的小路,等到了山顶也已是疲惫不堪。他在山顶喝着矿泉水,打了通电话让局里私下查查这三人运不运动,体力如何。

他身强体壮如此,爬这么多阶梯都嫌累,那几个人是哪里来的体力走这么多路。再者从酒店出发到逛完宝珠峰,也才下午一两点,那三人又是怎么做到花费了一天时间,到底哪一步出了问题?

宝珠峰是景区最高的山顶,四周山林依然没有多少绿色,但不妨碍风景确实尚可,但还不至于流连半天。山背有一条小道往山里去,据景区员工说那里是要做地下乳洞出口的,由于挖掘不顺利就停工了,不是开放区。

“什么原因?”掏出警官证给员工看了一眼。

员工神色有些紧张,“这个不清楚,早几年前就停工了,我是这两年才来的,您或许可以去问一下我们景区经理,他在这里已经有十多年了。是跟最近几个月相继死掉的那三个名人有关吗?”

王局神色一凌,“不该打听的不要打听,跟景区没关系。”心中却叹息,希望这事不要扰乱景区员工的去留,“我下去看看可以吧?”

“这,我打个电话问问。”这员工也积极,说干就干,当着面就打了个电话,最后王局跟景区经理视频聊了下,最后同意他下去了,不过找了个景区保安过来一并跟着。

这路又陡又窄,梯口倒是平整,围着的栏杆也有些干净,没见什么灰。那保安在这里干了有二十年,对景区也很是熟悉。于是问了上路那锁上的小路,以及这里为什么停止挖掘。

那保安说得倒也详细,说是十几年前有打算打造一条山间步道,就从那小路一直通过这山中间的乳洞,三边同时开工,地形勘察就勘察了有个一年半载,那边小路动工快,这里才刚找好进出凿洞点,那边栈道已经建了一小半了,等步栈建到凿口,两边的洞出了问题,不知道是挖到了什么东西,正在凿洞的工人尽数昏迷,探测仪也失灵了,栈道也不知怎么回事从中间莫名其妙拦腰断掉一大截。

幸好工人被送去就医后只是发烧昏迷了几天,醒来后却是不肯再动工,纷纷离职,说是这凿洞凿到了龙脉,山神震怒降下降头了。景区这边还特地找来道士,却根本不是什么龙脉,那刘秀就算是在这里起家也不可能是,不过灵体充沛,确实不能开凿,会失了此地灵气。最后开坛做法七日,彻底封了这片施工地。

这个洞穴不像两王洞有乳石,单纯是一条甬道。一路走过去,中间手机乱码没网,还是靠着保安随身带着的手电筒才走下去的。甬道里有很多蝙蝠,但都没有做出攻击行为,只是不知道多少只眼睛滴溜溜盯着两人一路。

直到快看到前面光亮处,保安才疑惑,“我记得这洞没有凿完啊,应该还有五六堵墙那么厚没动工呢,怎么,是我记错了?”

“怎么回事?”

“可能是时间久了,记错了,我们往前吧,前面栈道中间断掉,过不去了,带您去看看。”可到了地方,栈道断是断了,就是两个栈道中间横亘着一条结实绳子,看样子被埋没不久,没有一年。难道那三人走了这条栈道?

“这谁干的,这是个大事,我得跟经理说。”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却发现死活开不了屏幕,死机了一样。

王局也试了下,同样亮不了屏幕,看来这里有问题。这时,突然看见好几道道身影出现在面前,黄白相间,麋鹿模样,尾巴是白玉色,毛发光泽柔顺,他一时想到那消失的扇子。

那不知道是什么动物,领头的睥睨了他一眼就又带着其余几只快速离开视线,他拍了拍旁边的保安,“喂,有没有看见什么?”

那保安一个劲地在捣鼓手机,没注意周围,被拍了才茫然摇头,“天色不早了,先前道士说过不要长时间在这里逗留,尤其是晚上,警官,赶紧先走吧,我还得向经理通报这里的事。”

两人一个焦虑往回走,另一个若有所思环顾甬道,中间有一处堆了比其他地方更多的石块,应该是断工的地方,后面又是谁凿开的呢?

等出了甬道已经过了景区关门时间,天色也完全暗了下来,他跟保安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两人捂着胸口艰难上楼梯,很疼,仿佛要窒息。直到上面有人来接应,两人才被扶了上去。

他没工夫应付社交,景区经理见两人神色难看,也知晓定然是那甬道作祟,让观光车上来把人送回了酒店。

很神奇的是,等他到了酒店,心脏就不痛了,呼吸也好多了,想来是远离了那里的关系。吃了个饭洗了个澡,就躺在床上想着那不知名动物,那毛色,好像与扇子上的毛色相差无几,好像有什么正在破脑而出。

局里电话打来说是那三人除了那个演员之外会为了练形体而运动,另外两个几乎不擅长,三人凑在一起也顶多是钓鱼露营。

第二天醒来收拾自己时,才想起来先前看过的一个奇幻猜论,麈,山海经中的异兽,体型庞大如角鹿,用尾巴来指引方向,魏晋时期流行麈尾扇,类似鸡毛掸子状,可是毛尾扇是常见扇型。

再次准时走向那条大道,寒雾再次来袭,他记得那条小路离这寒雾不过几百米,这寒雾又有多远。那三人在这寒雾里又会是怎么做,是摸索着任由自己掉下山崖吗,而且昨天那保洁工也说自己是第一个这个点出来的,为什么会没看到那三个人?

王局思及此也就关闭了警惕,模仿着普通人可能的行为走动,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等寒雾散去,太阳升起,面前出现的是一间屋舍,四周哪里还有公路,那公路已然出现在自己右后方好几百里,他明明没走多远。

压下心中惊异,往屋舍走去,拨开灌木,出现在面前的是昨天见到的麈,近距离观察下形体很是漂亮,尤其是那尾巴,一摆一摆地,看得出来心情不错,不自觉走近了看。

“站住,你是为了那三个失信者来的。”

不知是谁开口说话,王局四处张望,只是除了面前这只麈,已然没有其他活物,他不自然地看着麈,“是你在,说话?”

哪晓得从麈身后飞出来一只鸟,应该说是一只雉鷄,颜色鲜艳,羽毛柔顺,一双眼睛带着戾气,很是吓人,只见得那雉鷄喙片上下动着,口吐人言,“是我,我知你为何而来,也引你来此。”

王局呆愣着,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从社会主义中脱离出来,拿出警察的气势“你们,是什么?”

“它是麈,我是鹖。观察你一个月了,怎么这么怂?”那鹖舔舐了自己的羽毛,一脸鄙夷。

“咳,”遇到了传说中的异兽,在社会主义国家长大的警察,不吃惊不是人,再说什么怪力乱神,绝对打破了王局这几十年来的世界观,“三个失信者,什么意思?”

那鹖一脸愤懑,将那三人恶行说得是人神共愤。

事情简单也不简单,那三人相约来这里放松,第一天就不走寻常路跑去走那小路了,工具齐全,不怀疑是专门为了那个甬道的传言去的。这时王局从脑海里挖出来这三人好像确实喜欢怪力乱神这些迷传,不过跟案子没什么关系就没怀疑。

那甬道剩下部分也是三人凿穿的,不知道用了什么工具,没有引起响动,倒是把他俩引过去了。那三人显然很熟悉各种异兽模样,一眼便道出他俩身份。这山林间已经几十年没见人了,后面的屋舍还是几十年前那老实人搭建。

因着上一个人类良善,便没对那三人设防,还答应了他们用麈毛做扇子的请求。条件则是要每隔三十日就来与他们相聚。三人幽默风趣,他们已经将三人认为信任的人类朋友。但是第一把扇子寄出去后一个月,没等来,他们以为那三人是忘了,就又寄出去了一把,来了一个,是没收到扇子的。于是半个月后又把第三把寄出去了,只是在寄出第三把时,鹖也跟着一起过去了。幻化成普通鸟儿,一直盯着那三人行动。

原来那三人不是忘了,而是完全没打算去。只是送出去的礼物只有在第九十日才会失去与主体的联系,它不愿麈在这期间因为客体死亡而造成主体损伤,才会等到第九十日才杀那几个失信者,它虽是一只鸟,但力气极大,这才有钝器刺入心脏的情况。

没有什么拐弯抹角,简单就简单在这事简单得令人发指,不简单在杀人的是异兽而非人,这可真是难办。

他又问了那三人本来是因为什么而来,又为什么会信任自己。

那鹖只说那三人纯粹没事干好奇才去甬道,其实施工停掉是因为人类凿到了山体的心脏。

而它入人间,见证了太多是非黑白,才知几十年前的老实人是有多老实诚厚。人类还是不管多少年都不会变。

他是鹖在观察下断定还算可信的。不过经此一事,他们也要继续深入腹地,远离人类了。

也没再有什么话,王局被送到栈道时依旧沉默着,沿着栈道走上绳索,从甬道出去到宝珠峰山顶,这也是当时那三人的路线。

回去后王局写下结论:入了邪教,相约自杀。

而他依旧干着警察的工作,依旧不相信所谓的怪力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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